最新消息
News

為何大量擁有多分會址的教會轉型為自治教會

分享


德克薩斯州鄉村教會(The Village Church)的花堆(Flower Mound)會址。

在冬天的最後幾周,當牧師大衛·查德威克(David Chadwick)從北加州夏洛特市森丘教會(Forest Hill Church)辭職時,身心俱疲的他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全國各地的教會都在用視頻直播在別處舉行的儀式,”他在三月時說,“高地教會(Elevation Church)可能是夏洛特最顯著的一個例子了。你知道的,我越來越想知道——效果究竟如何呢?”
 
將近40年的時間裡,查德威克帶領著擁有4000人、6個分會址的教會,這是他從一個只有180人的教會培養起來的。然而在他教職任期屆滿時,查德威克披露自己早已開始對森丘教會主要通過視頻讓牧師與會眾相連接的多個分會址運營模式有所懷疑了。
 
“我知道我是個好的溝通者……我能讓人來這裡並聆聽。但牧師就不需要和他牧養之人面談嗎?我開始糾結這事情了。”他坦承。
 
在當時,查德威克說,森丘教會已經開始考慮讓每個分會的牧師擁有更多自主權。
 
在2012年時,擁有多個分會址的教會——也就是在超過一個地點舉行敬拜的教會數量——全美境內已超過5000家之多。
 
儘管查德威克和基督郵報所聯絡其他幾位多分會教會的領袖拒絕對眾多轉型為自治教會的紛紛討論有所置評,但熟悉該領域的專家則表示類似狀況正在發生。
 
南加州受歡迎的多分會會址教會新泉(NewSpring)在其創立者佩里·諾貝爾(Perry Noble)於2016年因酗酒和其他問題辭職時有所掙扎,拒絕談論自己在該模式領域的經驗。
 
然而該教會的首席溝通官員蘇珊娜·斯威夫特(Suzanne Swift)曾說過,她意識到“許多(分會址)教會正在考慮”轉型為自治教會。
 
關注點
 
明尼蘇達州拉斯威利市擁有多分會址的十架路教會(Crossroads Church)主任牧師保羅·馬薩恩(Paul Marzahn)告訴基督郵報,他和其他牧師曾研究過這樣的現象。他強調了自己相信多分會址教會尋求轉型為多個自治教會的幾個理由。
 
“從很多角度說,這是很合理的訴求。其中之一是,一些規模相當大的教會曾有過道德瑕疵,如果你整個體系主要是依賴一個人,……如果這個人犯錯,那整個系統就崩潰了,”他如是說,並且還提到柳溪社區教會(Willow Creek Community Church)以及最近伊利諾州豐收聖經教會(Harvest Bible Chapel)所發生的事情。
 
“也有經濟方面和那些實際操作上的因素。有些體系是建立於一個卓有成效的牧師人格上,但如果這個高效的牧師有道德瑕疵或者工作失常——抑鬱、酗酒——那就會帶來所有分會會址的關閉。”他說。
 
儘管一些像華理克(Rick Warren)以加州為基地的環球馬鞍峰教會(Saddleback Church)這樣的多會址教會擁有恰當的機制去應對可能會對領導層帶來壓力的因素,但還有一些多會址教會並沒有這樣的機制,馬薩恩表示。
 
“我想應該對此有所期待。舉例來說,華理克,我和他有私交。在他兒子自戕時,他幾乎休息了整整一年,但他有一個體系在那裡處理工作。不過,並非所有多分會址教會都這樣。”馬薩恩解釋說。
 
他也強調了典型的多分會址教會模式也許並不總能更好地服務于青年教會領袖。
 
“在讀博士的時候,我們會談論你如何訓練、興起甚至操練下一代教導牧師以及高效牧師嗎?現在的這種做法是回避了這樣的事情。這好像是在說,我們不打算花時間去教導、訓練、培養別人成為真正有效的溝通者。我們打算讓現有最好的溝通者發揮最大作用,然後在視頻説明下拓展到別的會址上。”他說。
 
“從個人角度,我曾經處理這樣的狀況,當時我開始讓一些分會址使用視頻,而現在是通過實習專案、親授和教導的方式,我見識到了培養下一代教師的價值。我想安迪·史坦萊(Andy Stanley)也曾經這麼做過,這是一個偉大的榜樣,有一個共同的主題或者元素,讓所有分會址都能一起做,但要用活躍的教導成為所傳遞資訊的主要原則。”馬薩恩解釋到。
 
這位來自明尼蘇達州的領袖還說,他相信大量擁有多分會址的教會領袖正避免公開討論整個問題,因為他們不想被視為自己有問題。
 
“我覺得這存在一個恐懼的因素。像這樣的組織,如果你分裂了,那就是哪裡出了問題,因為以前有人就是由於有道德瑕疵才這樣,有些教會分裂是因為他們牽扯上所不想扯上的問題。我覺得他們應該勇敢地說:‘嗨,我們正在考慮改換下模式,’”他說。
 
“柳溪教會在多年前的一項調查後得出結論,號召要‘揭露。’他們意識到他們的……做法並沒有帶來操練,而且他們最後說,你知道嗎?你是對的。我們是一個膚淺的教會,我們需要改變,他們得出這個結論,然後說我們的模式不再有效,所以,因為這樣的模式不再帶來門徒,我們就要改變模式。我覺得現在是有些多分會址的教會並沒有帶來門徒。”
 
從自己在多分會址教會模式的經驗而言,馬薩恩說,他不會將這些嘗試然後繼續調整的方式歸類為失敗。
 
“我不會說他們失敗了。我覺得這是大膽的試驗。我覺得他們依然帶來一些門徒,但並沒有原本那麼有效,所以他們正對此重新評估。然而對一些教會而言,他們很不願意說:‘嗨,也許我們是錯在了對多分會址教會的植堂方式上。’”他說。
 
他說,他自己在如何運用這模式中也犯過一些錯誤,但也從中汲取了教訓。
 
“我可以說:‘嗨,我做的出發點是很好的,但我變做變學。我以前從來沒做過。’我想我們正以更健康的方式前進,我想這能帶來更多的門徒而且帶來更多的領袖。這是我談論這話題的方式。”他說。
“這並不意味著2011年的時候我就是個壞牧師、傲慢自大並且有覺得每個人都該看我的視頻。我只是想我要培植一個新教會,而有些教會正在衰亡,我是個卓有成效的教師,我知道有許多教會抱怨他們並沒有得到有效的教導。當我讓這些教會運轉起來,我想是好吧,我不需要成為唯一的教師。我們能訓練其他人而且我們能用不同的方式來做這些事。”
 
鄉村教會的轉型
 
2017年時,德克薩斯州的鄉村教會在馬特·錢德勒(Matt Chandler)帶領下,決心在2022年之前將所有分會址改成自治教會,這項新舉措被命名為繁衍(Multiply)。
錢德勒說,他已經意識到,多會址的模式終有一止。
 
“在我們感覺到壓力最大的那幾年裡,鄉村教會最大的壓力在於,我們場地不夠了。除了很長時間的禱告禁食,請求主做一些我們以前靠自己並不知道該做什麼的事情之外,我們並不知道還應該做什麼。”他說,“此後我們就啟動了多分會址的做法,我們相信神在說:‘哎,在這個時代,在教會當前的狀況下,這就是你讓人做門徒的辦法,這就是我打算引領並祝福鄉村教會的辦法’……最終我們有五個分會址,在深入當地社區方面,他們運作得很好。那確實是一段豐盛、美好的日子。”
 
鄉村教會第一個自治的分會址是丹唐(Denton)教會,其牧師博·休斯(Beau Hughs)說,從他們分會址之旅伊始,錢德勒就沒有把當時的模式當成長久之計。
 
“我記得馬特甚至在最早的一些會議上就說過,我們還不知道當時會朝什麼方向發展,但最終就是讓分會址成為一個地方教會。事情就這樣繼續發展下去,我們一直這樣進行,這次對話總被記住,至少在馬特心裡是這樣,以許多不同的方式呈現,那就是從長遠角度看這些分會址將如何發展。”他說。
 
在許多禱告並啟動第一個分會址之後八年之後,鄉村教會丹唐分會轉型為一個地方教會。
 
“丹唐教會的成功了,看著他們從處在一個真正混合的階段,然後可以自由地參與到他們真正所在社區中,這是很美好的事情,並且為我們如何運營教會提供了啟示,也對我們做這些事情的不足之處有所提示,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這也有其期間所限。”錢德勒說。
 
他說,他們繼續為正在發生的事情祈禱,直到教會的所有長老們一致決定,要在2022年之前讓鄉村教會的五個分會都實行自治。這將帶來更多的地方化以及全球範圍的傳教,這些教會也可以繼續培植更多的教會。
 
在最近對基督郵報的回復中,鄉村教會的交流及資源主任大衛·羅拉克(David Roark)說,今年又有兩個會址將轉型為自治教會。
 
“從整體上說進展順利,”他如此評價其過程。
 
“我們的兩個分會址,普拉諾(Plano)和達拉斯(Dallas)將在年底完成轉型,這些教會的員工和成員對未來非常期待並興奮,事實上,這些分會址成員投票支持轉型的比例都超過了95%。其餘的分會也都正在計畫並在接下來幾年中採取同樣的舉措。”他解釋到。
 
儘管轉型並不容易,羅拉克說,轉型團隊因著恩典繼續前行。
 
“一方面,在項目上有許多振奮人心的事情,但也有一些挑戰。對與你一起工作那麼多年的人還有這些年的經歷本身說再見,這本身就不容易(我們稱此為‘福音式再見’,因為既是相當好又相當艱難),而這是每個會址都要經歷的學習曲線,開始使用更加當地語系化、個性化的方式思考繁衍專案,同時還要保持聯繫併合一。”他說,“不會總是一帆風順,我們犯過一些錯誤,以這樣的或那樣的方式過猶不及,但我想我們都承認,需要在這段時間中將大量恩典儘量向別人擴張開去。”
 
鄉村教會很小心地提到,他們從多分會址模式的轉型並不應該被解讀成批評,而是充分利用了機會。
 
被問及鄉村教會的模式從遠期看是否有持續性時,羅拉克說他並不肯定。然而,他可以確信的是,如果不這樣,那就沒有現在這麼高效並健康。
 
“我不敢肯定,我們是不是說原先的模式是否可持續(但我肯定我們能讓這模式有效,因為我們已經這樣做10年了),但我認為不會像現在這樣有效並健康。”他說,“這不是對大部分多分會址教會寬泛聲明,只針對我們這裡的具體情況。我說的不是其他多分會址教會的模式,知道他們各自都有不同、多樣的策略和情況很好,但我們相信,從長期來看,放手讓分會址成為地方、自治的教會能讓每個人在當地發揮最好。”
 
羅拉克也駁斥了經濟因素是決定從多分會址模式轉型的驅動力之一。
 
“那並非影響因素。從某種程度上說,執行繁衍這樣的專案會帶來一些新的、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財務挑戰,因為捐獻和預算總會成為中心問題,我們必須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分會址轉型的事。”他告訴基督郵報。
 
在看到了丹唐的成功轉型後,當然,也是在聖靈驅動下,最初的成果繼續啟迪著他們。
 
“我們相信,聖靈是在這一切事情中做工,但所有這一切都是從丹唐教會開始的。他們成為了榜樣,真正邁出了確信並勇敢的第一步,我們很快看到了轉型最初的成果。他們因為不再是鄉村教會的分會,這帶來一些挑戰,但我們都看到基督的肢體、教會成員,採取了他們從未有過的行動,承擔起自主權,然後我們看到了丹唐教會依靠靈活性、抓住了機會、成為所在社區的山上之城,而這些是他們在多會址模式下不可能達成的。”羅拉克說。
 
儘管在2016年的時候,鄉村教會的南湖分會(Southlake campus)成為最後一個轉型的教會,鄉村教會依然繼續以其他方式擴張。
 
“除了分會址轉型之外,我們在去年培育了四個獨立的教會:三家在達拉斯的沃思堡市(Fort Worth),一家在加州的蘭丘庫卡蒙加市(Rancho Cucamonga)。我們今年醞釀了兩個新教會培育計畫,”他說,“我們現在關注將其餘幾個分會址轉型,其時間是2022年,與此同時繼續在本地並全球培養教會,並向全球培養並派遣傳教士。”
 
儘管現在下確定性結論還為時尚早,羅拉克表示,到目前為止,鄉村教會對多分會址模式的經驗還是被證明為有效的“教會培植策略。”
 
“事情還在進行中,我們邊學邊做。然而,考慮我們目前看到的成果以及從更廣泛的文化意義上說,似乎多分會址模式可以越來越成為教會植堂的杠杆,而這對那些地方教會肢體和社區可能是真正的好事。”他說。
 
成長的煩惱?
 
馬薩恩把一些已經有多分會址教會所遇到的問題稱為成長的煩惱,他相信,這模式將繼續成為教會通往未來的一種可行方式。
 
“我依然認為多分會址模式有巨大的潛力,如果他們能找到方法來協調好附屬關係而不要自上而下強加太多控制的話。”他說。
 
“我真覺得那只是[成長的煩惱]。但我所希望有些事情不要發生,因為我看見現在這些發生的事情,那就是母教會[說]‘哦,他們打算單飛,所以祝他們好運’的反面。然後他們就放手不管了。很久以前我曾經對一個教會的分會這麼做過,因為我覺得我並不成熟而且我就像我那些想要啟動一個教會的年輕牧師一樣,我就會像‘祝你們好運’那麼做,而不是說‘我們可以怎樣幫助你?我能如何支持你們的轉型呢?’”馬薩恩說。